云砚

起名废依旧苦手，突发脑洞，超级短……
ooc我的错……



“哥，明天是妈妈的生日了。”

“我记得。”

“你……还是不回来吗？”

“嗯，工作有点推不开。”

“哥哥，我知道因为遥前辈的事你和妈妈闹僵了，但已经过去一年了，你真的不打算和解吗？”

“江，其实你也明白的，并不是我不想与妈妈和好，我很爱她，可我更不会放弃遥。还是让她好好过个生日吧，我不想扰了她的兴致。”

“可是你不在的话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总之那天我希望你能回来对妈妈说声‘生日快乐’。”

松冈江不等哥哥回答就挂断了电话，对于凛会不会来，她心中并没有把握，可这是最好的机会了，从上次妈妈生日宴上哥哥意外出柜，到现在已是一年整。
他们松冈家的人个个倔得很，明明那么在意对方，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先妥协。江好多次看到女强人妈妈发红的眼眶，而自己那个笨蛋哥哥又不肯低头。他自然是没有错，让他道歉好像确实是蛮不讲理了些，但两人这样互不联络，更是让问题毫无解决的可能。
“我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


凛刚刚挂断电话就长出一口气，遥坐在床上抬眼看他，“是江？”

“是啊，问我回不回去给妈妈过生日。”凛摆了摆头，语气颇是无奈。

遥蹙眉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一个回答。

“别一脸无辜地看着我哟，明明是你害得我有家回不得。”凛凑过去刮一下遥的鼻子，对他打趣道。

这样突然的轻佻举动像是在掩饰内心的挣扎，又像是在勉力安慰恋人，遥索性也直接无视掉他这突兀的举动，“凛，你还是回去一趟比较好吧。”

“不要！除非哪天她同意认你做儿媳妇了。”凛说着黏上遥，八爪鱼一样从背后抱住他，将下巴抵在遥的肩窝磨蹭。

遥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这只太过粘人的大型动物，“喂，我说……”

“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

遥闻言只好安静下来。凛有多爱他的妈妈，遥说不出，可他知道那爱一定很深很深，因为他感受得到凛此刻的悲伤有多么汹涌。


松冈妈妈生日那天，凛最终还是去了，却还拉上了七濑遥。

“凛，放手！我不能去！会搅了你妈妈的生日宴的。”

“没有什么生日宴，只是一家人一起吃顿晚餐而已。你以为去年发生那样的事以后妈妈还会邀请同事朋友来家里吗？”

“凛……”遥的眼中终于显出畏惧，“我不想…再伤害你妈妈了。”

※※※

去年松冈夫人的生日宴上，松冈家热闹非凡，凛在世锦赛上崭露头角，成了全日本的骄傲。来为松冈夫人庆生的人最后全部将注意力放到了这个松冈家的长子的身上，凛架不住大家的热情，一直不得消停，加上还为遥挡了不少酒，到后来免不得醉得狠了。

遥其实从未见过凛完全醉倒的样子，此刻听他高喊着自己名字，不知该装作没听见还是走过去扶他。最后却是凛的妈妈走了过来，“小遥，凛好像一直在找你呢。抱歉让你见笑了。能帮我先把他扶回卧房吗？”

“啊，好的。”遥跟着松冈夫人走到了凛的身边，伸手架住他的时候却突然被拥入怀中，凛哑着嗓子唤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遥，下次我一定会赢的。”
遥无意和醉汉争论胜负，索性顺着他应道，“是是是，下次第一一定是你。”

“遥，你还记得我做给你的彩虹吗？”
“记得记得，下次集训再做给我看吧。”遥艰难地移动步子，奈何趴在身上的家伙实在太重，遥不得不承认，独力将他架到卧室似乎并不现实。

“遥，樱花泳池……”
耳畔的声音轻如呢喃，搔得遥身上发麻，他索性放弃了挣扎，乖乖任人搂紧，“啊，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呢。”

“遥…
“遥……
“遥——”
“在呢。”

“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

大概是遥的回答给了他最后的勇气，松冈凛站直身体将遥推离一些，双手用力钳住他的肩，定定望进他的眼，遥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清澈湛蓝，此刻却已不复平静，“凛？”

松冈凛没有回答。因为醉酒的缘故，他站得并不稳，可他的双手那样用力，让遥定定的，不敢再动。他看向松冈凛的眼睛，那双眼明明是失了焦的样子，可望向自己的深情又那样真实，遥一时竟也有些迷醉了，凛低下头吻向自己的时候他想他一定是疯了，可他并不想点醒凛，也忘了挣脱。那双红色的眼眸不论是在清醒时还是迷蒙时，其中都只看得到自己。那他又何必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呢？

生日宴上后来发生了什么遥已记不清了，凛则从头到尾都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第二天一早听江讲完前晚的事情后，凛的第一反应是跑去找遥。那时遥正待在凛的卧室整理床铺，神情如常，凛扑过去抱住他，不住地说着“抱歉”。

遥却是有些恼了，“松冈凛你在发什么疯啊！有什么好抱歉的？”

凛被这样久违的怒气骇到，不自主地松开了他，“我以为我一定让你困扰了。”

遥叹一口气，语气却是软了下来，“这种事情，从一开始我们不就该想到了吗？既然你和我都是认真的，你就不该忧心于我。比起我，你难道不更应该关心伯母怎么样了吗？先去看看她吧。”松冈凛此时才反应过来，立刻慌了神，他刚走到门口，却又被遥拉住，“我和你一起去。”
凛回头看他，遥的目光坦然而坚定，只需这一眼，凛跳得失控的心就已稳落胸口，“好。”

遥第一次见凛的妈妈如此憔悴，她的眼圈很重，遥想她一定一夜未眠。看到两人走进来她并没有动容，只是淡淡道，“坐吧。”

凛拉着遥端端正正站到她面前，鞠了标准的九十度躬，“妈妈，该说的话我大概昨晚都已经说完了，我爱遥，他也爱我，我知道您大概还是不能接受，但我会等您。”

“如果我说有他没我呢？”

“我说了，我会等您。”

“等我改变主意的那一天吗？你如果永远等不到呢？”

“妈妈，我很爱您，大概比我一直以为的都更爱您，但我也不能放弃遥。妈妈，这么多年过去了，您是否放下了对爸爸的爱呢？”

“不要拿这个相提并论！”凛的妈妈忽然激动起来，连声音都变得尖细。遥无声地叹一口气，说到底，同性的爱恋都是禁忌，在世人眼中，大概更是对爱情的玷污。

像是察觉了他内心的波澜，凛握住他的手陡然加力，“妈妈，我会等你的，我相信你终有一天会接受我和遥，在那天到来之前，我只能说，对不起了。”凛说完重又深深鞠躬，不顾遥的犹豫拉上他便要离开，在看到门外的江时却复又停下了脚步，他的目光并不像言语一样干脆，江感受得到哥哥的歉疚与不舍，可她知道没有什么能改变凛的想法。“照顾好妈妈。”

“放心吧哥哥。”江勉强地微笑。

遥回头看一眼松冈夫人，这个一贯魅力非凡的女人此时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精力，酒红色的眼眸中了无神采，只喃喃念着“为什么”。遥被愧疚折磨得心脏抽痛，下意识地握紧了凛的手，凛的手掌温暖如常，声音却干涩沙哑，“遥，走吧。”

※※※

“遥，那是我的妈妈，我们是不可能真的不相往来的，可遥，我不能再一次失去你了。我怕再次从你的生活抽离，我……你不知道，我当初从澳洲回来，看到你和他们一起，你还会去游泳，可游在你身边的不是我，你还是会冷冷地吐槽，可对象也不是我。我……我真的嫉妒得发狂。”

“笨蛋。”这是遥第一次听凛说起这些过往，眼眶有些不争气地湿润起来。

“是啊，很傻是不是？所以才会那么蠢地说出那些伤害你的话。像是入魔一样啊，满心只有‘你的身边只能是我，你是我的，你只能为了我……’”遥情不自禁地抬手拥抱他，“遥，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放弃那么糟糕的我。”

遥轻拍凛的后背以示安慰，说出的话却还是平静到冷淡，“喂，不会又哭了吧你？”

凛一时愣住了，反应过来后不由低头轻笑，“遥你真是……哪那么容易哭啊我？”

“没有吗？”遥松开凛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

凛被这样认真的表情看到发慌，明知道遥只是在转移话题还是不由地妥协，“好吧好吧，我是挺爱哭的，但那都是过去式，过去式了好吗！”

“不是的，你明明很坚强，但又从小就是个哭包。凛每次哭我都……”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遥说着低下了头。

“都怎样？”凛恶质地笑着。

“都觉得世界失去了色彩。”

本以为遥会恼羞成怒，没承想却得到了这样坦诚又浪漫的回答，凛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缓跳一拍，“傻瓜，要不要这么犯规啊？”

“陪我去吧，遥，我们一起承担，让妈妈看看我们的决心，我想她会接受的。”

“嗯。”

※※※

“儿子，你真的是同性恋吗？”

“这是当然的吧？不然怎么会爱上遥呢？”

“可是我从没察觉你对哪个男生……”

“啊，这个啊……因为从始至终只有遥一个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