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砚

有私设，bug处请指正。

 
 

老林在被方锐“带坏”前该是个什么样子还真是好难把握啊【笑

 
 

其实是中秋节当晚写完的……

 
 

方锐初到呼啸时只十六岁，却没半分少年人该有的羞涩忸怩，进了战队大门左瞧右瞧，还未及报到，倒先遇到了未来的队长。

 
 

九月过半，初开的桂花香气幽幽沁鼻，林敬言绕开一棵长得颇为肆意的桂树，不防备竟撞上了迎面走来的少年，他下意识出手相扶，一低头正对上一张全然陌生的面孔。这时节已过了战队正常招新的时间，林敬言心下纳罕，不等他发问，那少年却已笑眯眯做起了自我介绍：“队长你好，我叫方锐，从蓝雨训练营转来呼啸的。”言简意赅。林敬言点点头，程式化地回道：“你好，希望能早日在联赛见到你。”

 
 

谁知那少年并未感激道谢，反倒露出很是为难的神情，“那可有点难啊。”林敬言没想到刚刚还神采飞扬的少年会这般的不自信，正想出言安慰，却听少年自顾自喟叹道：“我还有两年才能参加。”林敬言心念电转，于瞬间明白了少年的意思，不由失笑，“没关系，我等着你成年。”

 
 

那少年听到这句话后双眼瞬间亮了起来，仰头热切地望住他，“说话算话？”

 
 

林敬言被盯得无端心头一热，唇角更弯了弯，“这要看你。”

 
 

方锐自然不肯示弱，抬手便拍上了林敬言的肩，“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林敬言忽然觉得，这少年，大概真的能做到。

 
 

方锐在蓝雨练的本是气功师，如今来了呼啸，在战队要求下改练了当家的职业“流氓”，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视他做接班人的意思。因着这个缘故，林敬言也不时会来对他指导一番，但很快他就发现，这小子的战术思想，实在是让人难以预料，而且隐隐，透着一股子猥琐气息……

 
 

林敬言斟酌用词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以前也是这种打法吗？”

 
 

方锐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知道自己的操作哪里出了问题，于是照实答道：“流氓和气功师，打法当然不一样了。流氓嘛，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留得小命伺机报复才是正道。”

 
 

林敬言第一次见有人把角色和现实联系在一起的，偏偏说出这种理论的人还一脸真诚混不觉得怪异，不知道这算是代沟还是单眼前这位少年太思路清奇，他张了张嘴，想说其实玩哪个职业都是这个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什么“留得小命伺机报复”，说起来真的是有够猥琐啊。

 
 

思考无果，林敬言索性坐下来亲自陪方锐打了一场，赢得倒不算艰难，可方锐猥琐流的打法却着实让他打得难受。他敏锐地察觉到，这打法虽不好看，但若真发挥得好了，自成一派也未可知。方锐心思活络，这打法正适合他。林敬言思索片刻，还是收起了劝阻的心思，而是细细指导了一番方锐操作上的问题。

 
 

这场单独的教学结束时，日头都已不见了半个，方锐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方才听得认真还未察觉，这一结束立刻就觉出饿来。林敬言同他一起进了食堂，因过了饭点，里面空荡荡的再无其他队员，林敬言看到取餐处散落的桂花糕才想到中秋似乎将至了，随口便问了方锐一句“中秋在哪里过”。

 
 

方锐正是不识愁滋味的年纪，平素过得充实，更是难得想家，陡然被林敬言这样问起，不由得便愣住了。可毕竟是中秋这样的节日，再不恋家的游子也难免思绪难平，何况方锐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待回过神来，眼圈竟已是红了。

 
 

林敬言不防备自己随口一句话竟惹得这个一贯笑嘻嘻的少年几乎哭出来，手忙脚乱掏出纸巾递过去却听到对方带着鼻音的一句：“我没哭。”

 
 

林敬言被这陡然尴尬起来的气氛迫得几乎坐不住，方锐倒先缓了过来，“我真没事，就是有点想家了。”

 
 

“你中秋自己待在N市吗？不然我带你四处转转吧。”

 
 

方锐被林敬言小心翼翼的样子逗得重又笑了，“中秋那天不得做活动？你带我在游戏里四处转转得了。”

 
 

那年的中秋活动林敬言如有神助，带着方锐四处乱窜直赚了个盆满钵满，连叶秋也不得不叹一句他“人品爆掉了”。林敬言回他个微笑的表情，转头冲方锐笑得却是得意。方锐第一次看到自家队长这样肆意的笑容，眉眼中透出难掩的狡黠，一张脸活泼得好似少年，与平日形容淡淡的他迥然不同，一时竟看得呆住了。

 
 

恍惚间忽然想起林敬言对他说过的“等你成年”，方锐想，他一定要和林敬言一起比赛。

 
 

冬歇后，方锐跑去战队经理处提出要改练盗贼，经理第一次遇到学员自己跑来要求换职业的，而且振振有词条理清晰，似乎是个完美的提议。这种事情，经理本是不会管的，只是方锐不比他人，是战队着重培养的未来，他只好将方锐打发回去，转而向林敬言求教。林敬言听完这事后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可想到初见时少年那双熠熠生辉的双眼，也便理解了。“他既然有这个想法，说明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私下里肯定也练过盗贼。这样吧，我改天去看看他玩盗贼的水平，如果真的有潜力，那自然最好，毕竟一个战队不可能同时有两个流氓。”言下之意，竟是与方锐未说出口的隐望一致——他要与他，并肩作战。

 
 

“那后来呢？”陈果放下手中的月饼，一脸期待地等方锐讲后来的故事，方锐拍掉手中的碎屑，站起身来欲走，“后来的事你们不都知道吗？我转玩盗贼，黄金右手打遍荣耀无敌手，和老林并称人见人哭鬼见鬼泣的‘犯罪组合’，辉煌事迹讲太多你们不腻啊？”

 
 

众人集体白他一眼，由着他遁了。

 
 

方锐实在想不通大过节的众人不去挖叶修的料怎么反倒想起让自己讲回忆杀。删删减减讲了段初到呼啸的故事才算是勉强过了关。

 
 

露台上众人重又开了新话题正笑闹得不可开交，方锐站在另一头仰头望向格外应景的月亮，静静想起了他在呼啸度过的另一个中秋。

 
 

十八岁那年的中秋，他已经为呼啸打过数次比赛了，战队里不少本地人回了家过节，林敬言却留了下来，不过两年而已，中秋陪方锐做任务却似乎已成了习惯。方锐自然不会主动提醒线上活动回家也可以做，林敬言却不知是何心思，全神贯注于游戏，一句闲话也不曾说。方锐玩得气闷，松开鼠标转头问他，“我们出去赏月吧？”

 
 

林敬言点点头，退出得异常干净利落，仿佛等这句话已等了很久了。

 
 

战队的院子里栽满桂树，暗香浮动熏人欲醉，十五的月光洒下来，映得满庭清辉幽静异常。林敬言坦然望住方锐热切的目光，却只字不讲，周围一时静得诡异。方锐暗叹一句“队长越来越腹黑了”，没奈何还是先开了口，“队长，你说等我成年，我做到了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你早就进联赛了，现在来讨奖励是什么道理？”

 
 

“表现得好才有底气嘛。”

 
 

“确实不错。”

 
 

“求奖励！”

 
 

林敬言看向方锐满溢期待的晶亮双眼，几乎压抑不住内心涌动的情潮，方锐目不转睛地盯着林敬言，见他眸中情愫翻涌，立刻凑过去贴住了他的唇，一触即离，却让林敬言彻底愣住了。唇上残留着的属于另一个人的触感，清晰得让人心慌，他听到自己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终于回过神来，悻悻地暗骂一句没出息，却还是没想好该如何面对方锐。

 
 

二十三岁的方锐想起那时的林敬言，不自觉地笑出声来——老流氓毕竟也不是天生的。掏出手机看一眼，九点已经过了，林敬言却还没打电话来，方锐悻悻把它收回口袋，似乎全没有主动打过去的打算。包子跑过来叫他去尝月饼，他摆摆手没有挪步，听到那头传来一片失望的叹气声，估计是魏琛买了什么奇葩口味的月饼等着他去出丑。

 
 

大概是不死心，这次换了陈果来叫他，方锐正准备把老板娘忽悠回去，电话却突然响了。他迅速接起来，毫无意外听到了林敬言的声音。“你现在在上林苑吗？”方锐被这句开头问得一愣，下意识应了，而后便听到那头的声音带了掩不住的笑意，“那下来开门，我来给你送月饼了。”

 
 

“什么？”

 
 

陈果第一次见方锐短路成这样，只好拉过他半握的左手把钥匙塞到了里面，“快点啊。”

 
 

“我次奥！老林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合着他们都知道是吗！”

 
 

“我只是问了问陈老板地址，其他就不清楚了。”

 
 

“靠你不问我不就是想让他们都知道的意思？”

 
 

叶修听得不耐烦，出口截住了俩人明撕暗秀的戏码，“你俩今天晚上住哪儿？这种日子出去住酒店恐怕没房间了吧？”

 
 

包子听叶修说完立刻豪气干云地提出林敬言睡这儿没问题，大家都是朋友怎么能让人出去住呢？

 
 

林敬言没想到兴欣居然还有这么天然的存在，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转而笑着道了谢，“不用担心，我已经订好房间了。”

 
 

叶修和魏琛回以意味深长的眼神，方锐则没绷住跳了脚，“次奥！你个老流氓！”

 
 

end